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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不久前(qian)結束(shu)的2020年“兩會(hui)”上，“十(shi)四五”期間推(tui)動(dong)能(neng)源綠色低(di)碳(tan)轉型成為能(neng)源領域代表(biao)委(wei)員們的共議話(hua)題。

自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“四個革命(ming)、一(yi)個合作”的能(neng)源(yuan)安全(quan)新戰略以來(lai)，中國明顯加(jia)快了能(neng)源(yuan)轉型步伐，逐步加(jia)大可再生能(neng)源(yuan)在能(neng)源(yuan)結構中的比例。

2020年4月10日(ri)，國(guo)家能(neng)源局正式對外(wai)發布(bu)關于《中華人民共(gong)和國(guo)能(neng)源法(fa)（征求(qiu)意(yi)見稿）》公開征求(qiu)意(yi)見的公告，明(ming)確提出，“國(guo)家調整和優(you)化能(neng)源產業結構和消費(fei)結構，優(you)先發展可再生能(neng)源”。

按(an)照中(zhong)國中(zhong)長期能源(yuan)轉型發展目(mu)標，到(dao)2030年，非化(hua)石能源(yuan)消(xiao)費占一次能源(yuan)消(xiao)費比重(zhong)(zhong)達到(dao)20%；2050年，這一比重(zhong)(zhong)達到(dao)50%。“十四(si)五”期間，中(zhong)國政府推動可再生能源(yuan)發展的力度和降低對(dui)煤(mei)炭資(zi)源(yuan)的依賴(lai)程度將對(dui)這一目(mu)標的實現起到(dao)至關(guan)重(zhong)(zhong)要的作(zuo)用。

大力(li)發展可再生能源早已成全球共識。但在(zai)中(zhong)國，煤炭的存續問題一直(zhi)有爭議，煤電項目該少(shao)建(jian)還是(shi)(shi)不建(jian)？這(zhe)是(shi)(shi)擺在(zai)監(jian)管層案頭的一道(dao)選(xuan)擇題。

十天前，由能源(yuan)基金會主辦(ban)的(de)“全球與中(zhong)國綠色低碳(tan)發展(zhan)議程高端對話”第六次活動在北(bei)京舉行，來自中(zhong)美歐的(de)30余位權威(wei)專家線上論(lun)道，探(tan)討(tao)“疫(yi)情新背景下中(zhong)國‘十四五’規(gui)劃(hua)展(zhan)望”。

在“能(neng)源結構轉型(xing)和電力基礎設(she)施”主題環節，國家(jia)能(neng)源專家(jia)咨詢委(wei)員(yuan)會(hui)副主任、原(yuan)中國工程院副院長(chang)杜(du)祥琬，能(neng)源轉型(xing)委(wei)員(yuan)會(hui)主席、新(xin)經濟(ji)思想研究(jiu)所資(zi)深研究(jiu)員(yuan)Lord Adair Turner，國家(jia)發(fa)改委(wei)能(neng)源研究(jiu)所原(yuan)所長(chang)周大地、政府(fu)間氣(qi)候(hou)變化(hua)專門委(wei)員(yuan)會(hui)（IPCC）第三工作組主席Jim Skea教授等五位(wei)國內外(wai)權威專家(jia)對煤電在“十四五”能(neng)源轉型(xing)中的定位(wei)進(jin)行(xing)了(le)解讀。

綠色新共識

“全球(qiu)與(yu)中(zhong)國綠(lv)色(se)低碳發(fa)展議(yi)程(cheng)高端對話”由能(neng)源基金會在2017年(nian)11月15日德國波恩《聯合國氣(qi)候變化(hua)框架公約(yue)》第二十三次締(di)約(yue)方會議(yi)（UNFCCCCOP23）期間正(zheng)式發(fa)起(qi)。

該平臺旨在推動(dong)中(zhong)國與國際社會關(guan)于政策議(yi)程設置、政策討論框架、政策頂層設計、最佳實踐分(fen)享的關(guan)鍵(jian)議(yi)題的深入討論。系列對話的觀點將為(wei)中(zhong)國“十四五”和中(zhong)長(chang)期綠(lv)色低碳發展提供技術(shu)支持。

對中國“十四五(wu)”規劃的頂層(ceng)設(she)計者而言，2020年將不(bu)得不(bu)面對新冠疫情這只“黑天鵝”所帶來的不(bu)確定性。

倫敦政(zheng)治經濟學(xue)院格蘭瑟姆氣(qi)候變化與環境研究所主任Nicholas Stern爵士認為(wei)，目前(qian)全球經濟面臨著“二戰”以(yi)來的最大風險，程度(du)遠(yuan)超2008年的金融危機。

劍橋大(da)學法官商學院風險(xian)研究中心數據顯示，在(zai)“經濟(ji)蕭條”的(de)情景下，新冠病毒大(da)流(liu)行在(zai)五年(nian)內可能會(hui)給全(quan)球經濟(ji)造成82萬(wan)億美元的(de)損失。

該研究(jiu)中心的(de)(de)(de)“樂觀”估計是，疫(yi)情在五(wu)年內將造成(cheng)3.3萬(wan)(wan)億美(mei)(mei)元的(de)(de)(de)經(jing)(jing)濟(ji)損失，此外共識預期為26.8萬(wan)(wan)億美(mei)(mei)元，占五(wu)年GDP的(de)(de)(de)5.3%。對于美(mei)(mei)國來說，潛(qian)在的(de)(de)(de)五(wu)年經(jing)(jing)濟(ji)打擊約為5500億美(mei)(mei)元到19.9萬(wan)(wan)億美(mei)(mei)元。

受疫情(qing)影響，中國(guo)2020年一季度國(guo)內(nei)生產總值為20.65萬(wan)億元(yuan)，同比下跌(die)(die)6.8%。其(qi)中，全國(guo)規模以(yi)上工業增加值同比下跌(die)(die)8.4%。

國家信息中(zhong)心首席經濟(ji)學家祝寶(bao)良認為，全(quan)球經濟(ji)從現在到2035年期(qi)間(jian)，可能會面臨比較慢(man)的經濟(ji)增(zeng)長速度(du)，世(shi)界經濟(ji)增(zeng)長速度(du)有可能從過去的3%左右降(jiang)到1-2%，甚至(zhi)不排除更低的增(zeng)長，“十四(si)五(wu)”期(qi)間(jian)不應該(gai)再去追求過高的增(zeng)長速度(du)。

不(bu)過，與會(hui)專家同(tong)時也指出中國存在(zai)“化(hua)危為機”的機會(hui)。能源(yuan)基金(jin)會(hui)總裁鄒驥指出，疫情可能會(hui)帶來短(duan)期衰退，乃至蕭(xiao)條，但同(tong)時意味著一些(xie)機會(hui)。

“比如可以考(kao)慮重新平(ping)衡四種資(zi)本(ben)(ben)，物(wu)質資(zi)本(ben)(ben)、人力資(zi)本(ben)(ben)、自然資(zi)本(ben)(ben)和社會(hui)(hui)資(zi)本(ben)(ben)，同時打通‘綠水青山變成金山銀山’的(de)(de)體制(zhi)(zhi)機(ji)制(zhi)(zhi)通道，把綠色低碳(tan)的(de)(de)外部社會(hui)(hui)效益內化(hua)為地(di)方政府和市場主體的(de)(de)內部經(jing)濟效益，這(zhe)應當納入‘十(shi)四五(wu)’時期深(shen)化(hua)要素(su)市場改革的(de)(de)重要議程。”鄒驥說。

全國政協經濟(ji)委員會副主(zhu)任、國務院發(fa)展(zhan)(zhan)研究中(zhong)心原(yuan)副主(zhu)任、中(zhong)國發(fa)展(zhan)(zhan)研究基(ji)(ji)(ji)金會副理(li)事長劉世錦認為，中(zhong)國在“十(shi)四五”期間將面(mian)臨三(san)個(ge)時(shi)代(dai)新特征：數字經濟(ji)快速發(fa)展(zhan)(zhan)、生態文明(ming)建設和綠(lv)(lv)色發(fa)展(zhan)(zhan)成為社(she)會共識、全球化遭(zao)受(shou)重挫，這些(xie)時(shi)代(dai)特征對常規經濟(ji)增長具有(you)明(ming)顯的“橫向”影響力，波及所有(you)行業、地(di)區和具體領域。在此背景下，“十(shi)四五”時(shi)期中(zhong)國應確立綠(lv)(lv)色發(fa)展(zhan)(zhan)基(ji)(ji)(ji)本框架(jia)，為推進(jin)高(gao)質量發(fa)展(zhan)(zhan)、實現綠(lv)(lv)色繁榮奠(dian)定堅實基(ji)(ji)(ji)礎。

中國科學院(yuan)科技(ji)戰略咨(zi)詢研究院(yuan)副院(yuan)長王毅稱，綠(lv)色發展是一個過(guo)程(cheng)，不可能一蹴而就，是長期(qi)的(de)安排。

“現在對于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刺激政策的考慮(lv)，實際上跟(gen)其它的經濟刺激一樣，也是(shi)要多(duo)端發(fa)力(li)，綜合考慮(lv)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評估、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標準、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設計與制造、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新基建(jian)、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消(xiao)費和(he)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金(jin)融，鼓勵顛(dian)覆性綠(lv)(lv)色(se)(se)(se)技術創新。”王毅說。

針對(dui)如何應(ying)對(dui)疫情給經濟(ji)帶來的沖擊(ji)，牛津大學(xue)史密斯學(xue)院環境(jing)經濟(ji)學(xue)教(jiao)授(shou)兼主任(ren)Cameron Hepburn帶領團隊對(dui)231個經濟(ji)學(xue)家，以及(ji)各國(guo)財(cai)政(zheng)部(bu)、央行(xing)官員進(jin)行(xing)了一次調查(cha)。

這次調查中(zhong)，被調查者(zhe)會被詢問25個不同的(de)政(zheng)策(ce)組合(he)。“調查的(de)結(jie)果，80%的(de)人都談到了希望實現綠色(se)復蘇。”Hepburn說。

煤電少建還是不建？

在(zai)新時代(dai)背景下，綠(lv)色發展(zhan)(zhan)早已成(cheng)為(wei)各(ge)國制定能源發展(zhan)(zhan)規劃的新共識(shi)。在(zai)踐行綠(lv)色發展(zhan)(zhan)的道路上，以(yi)煤(mei)為(wei)代(dai)表的化(hua)石能源逐漸退出歷史舞(wu)臺也已成(cheng)為(wei)共識(shi)。

2015年12月12日(ri)，《巴黎協定(ding)》在(zai)巴黎氣(qi)候變(bian)化(hua)大會上(shang)通過。該協定(ding)為2020年后全(quan)球應對(dui)氣(qi)候變(bian)化(hua)行動作出安(an)排。次年9月，中國(guo)正式加入(ru)《巴黎氣(qi)候變(bian)化(hua)協定(ding)》，成(cheng)為第23個完成(cheng)批(pi)準協定(ding)的締(di)約(yue)方(fang)。

為(wei)了(le)落實《巴黎協(xie)定(ding)》中的節(jie)能減排目(mu)標，歐洲各國(guo)政(zheng)府已經(jing)相(xiang)繼(ji)列(lie)出放(fang)棄煤(mei)電的時間表：英國(guo)決定(ding)在2025年前關(guan)閉(bi)所有(you)煤(mei)電設施；法國(guo)計(ji)劃(hua)到(dao)(dao)2021年關(guan)閉(bi)所有(you)燃(ran)煤(mei)電廠；芬蘭(lan)打算到(dao)(dao)2030年全面禁煤(mei)；西班牙電力集團計(ji)劃(hua)到(dao)(dao)2020年完全關(guan)閉(bi)燃(ran)煤(mei)電廠；荷蘭(lan)將(jiang)從2030年起禁止使(shi)用煤(mei)炭(tan)發(fa)電。

據媒體報(bao)道(dao)，2019年(nian)1月(yue)底(di)，德國煤炭退出委員(yuan)會也宣布將在2038年(nian)前(qian)關閉所有煤炭發電廠。

相比而言(yan)，基于中國“富煤、貧(pin)油、少氣”的能源結構基本(ben)國情，中國在綠色發展道路(lu)上的挑戰將更大，“去煤化”更是任重道遠。

中美(mei)綠色基(ji)金董事長徐林則(ze)認為，解決中國能(neng)(neng)源(yuan)消費所帶(dai)來(lai)的能(neng)(neng)源(yuan)供給和排放問題只有兩條出路，一是不斷提高節能(neng)(neng)水平；二是進行能(neng)(neng)源(yuan)結(jie)構的調整(zheng)。

事實上，面對(dui)全球新冠疫(yi)(yi)情(qing)大爆發(fa)，中國政府在努(nu)力控(kong)制疫(yi)(yi)情(qing)的同時(shi)，陸(lu)續出臺了一(yi)攬子財稅、貨幣政策(ce)推(tui)動經(jing)濟復(fu)蘇，這些(xie)政策(ce)將對(dui)“十四五”規劃甚至是長期的低碳發(fa)展和(he)應(ying)對(dui)氣候(hou)變化產生深遠影響。

此背景下，“十四五”期(qi)間(jian)，在制(zhi)定能源轉(zhuan)型(xing)路徑(jing)時，如何(he)把握(wo)煤電和可再生(sheng)能源之間(jian)的(de)平衡發(fa)展(zhan)將變(bian)得更加復雜。

國家(jia)能源專家(jia)咨(zi)詢委員(yuan)會副主任、原(yuan)中(zhong)國工(gong)程院副院長杜祥琬(wan)將中(zhong)國能源結構(gou)轉型分為三個階(jie)段(duan)(duan)：以煤為主的階(jie)段(duan)(duan)，進入(ru)多元發(fa)展階(jie)段(duan)(duan)，最(zui)后走向非化石能源為主的階(jie)段(duan)(duan)。

“中國目前處(chu)在化(hua)(hua)石(shi)能源和非化(hua)(hua)石(shi)能源多元發展階段(duan)，要協調互補，此消彼(bi)漲，向綠色低(di)碳、安全高效轉型，向綠色低(di)碳、安全高效轉型，實現(xian)電(dian)氣化(hua)(hua)、智能化(hua)(hua)、低(di)碳化(hua)(hua)，核心是低(di)碳。”杜祥琬說。

這位現年82歲的(de)權威專家也(ye)提(ti)出說，“十四五(wu)“期(qi)間中國的(de)能源轉型，一是(shi)要(yao)堅持煤炭的(de)清潔高(gao)效(xiao)利(li)用；二是(shi)要(yao)同(tong)步推動能源空(kong)間格局優化和能源結構優化，尤其是(shi)在(zai)能源負荷(he)集中的(de)東部地區，要(yao)著(zhu)力推動分布式(shi)可再生能源的(de)發展，逐步由能源消費者轉變為(wei)能源產(chan)銷者。

能(neng)源(yuan)(yuan)基金會低碳轉(zhuan)(zhuan)型項目主任和(he)戰略規劃主任傅莎則認為(wei)，中(zhong)國(guo)應(ying)該對能(neng)源(yuan)(yuan)轉(zhuan)(zhuan)型進行(xing)投(tou)資，使(shi)得中(zhong)國(guo)能(neng)夠逐步轉(zhuan)(zhuan)向(xiang)零碳經(jing)濟。

“雖然煤電(dian)的(de)(de)退出需要一個(ge)過程，但十四(si)五”應(ying)嚴格管(guan)控煤電(dian)的(de)(de)增(zeng)量投資。目前中國一半以上(shang)的(de)(de)燃煤電(dian)廠無法盈利，盲目增(zeng)加(jia)煤電(dian)投資雖然在短期有經濟拉動(dong)效益，但面臨長期的(de)(de)擱(ge)淺風險。應(ying)盡可(ke)能用零碳電(dian)力來(lai)滿足(zu)新增(zeng)電(dian)力需求(qiu)。”傅莎說。

能源轉型委(wei)員會(hui)主席、新(xin)經濟思想研究(jiu)所資深研究(jiu)員阿(a)代爾·特納勛(xun)爵也指出(chu)：“現(xian)在中(zhong)國(guo)的(de)電力系統中(zhong)仍(reng)然有(you)煤(mei)電，但不應該再新(xin)建煤(mei)電。新(xin)增光伏和(he)風電成本已經低(di)于新(xin)建和(he)現(xian)有(you)煤(mei)電，且未來(lai)成本優勢更加明(ming)顯。”

中國(guo)能(neng)源(yuan)研(yan)究(jiu)會(hui)常務(wu)副(fu)理(li)事(shi)長、國(guo)家發展和改(gai)革委員會(hui)能(neng)源(yuan)研(yan)究(jiu)所(suo)原所(suo)長周大(da)地也希望(wang)，“十四五(wu)”期間盡可能(neng)少建(jian)煤(mei)電。但他同時認為，但是一個(ge)都不建(jian)是不可能(neng)的(de)，因為現在(zai)有很(hen)多(duo)煤(mei)電項目(mu)已經(jing)在(zai)建(jian)設過程之中。

“我的想法，應(ying)該(gai)力爭‘十(shi)四五’期間盡量少的建新(xin)的煤電，爭取(qu)不(bu)要再批新(xin)的煤電。”周大地說，“但做起來能不(bu)能說服各方(fang)面的意見(jian)，我覺得并不(bu)是很容易的事”。

“去煤化”的現實阻力

今年的《政府工(gong)作報(bao)告(gao)》中(zhong)提(ti)到，“推動煤炭清潔(jie)高效利(li)用(yong)，發展可再(zai)生(sheng)能源(yuan)(yuan)，完(wan)善石油(you)、天然氣、電力產供銷體系，提(ti)升能源(yuan)(yuan)儲備能力”。

這意(yi)味著，相較于“去煤化”，推動煤炭清潔高效利用(yong)更符合(he)中國(guo)國(guo)情。

《能(neng)源(yuan)法(fa)（征求(qiu)意(yi)見稿）》中亦提到，煤炭(tan)、石油和天然(ran)氣的(de)開(kai)發和加(jia)工轉換應當遵循安全、綠色、集約和高效的(de)原則，提高資源(yuan)回采率和清潔高效開(kai)發利用水(shui)平。

周(zhou)大(da)地進(jin)一步分析了煤電(dian)需求的(de)幾個客觀原因。

第一，中(zhong)國(guo)電(dian)力(li)需(xu)求(qiu)增(zeng)長速度目(mu)前并(bing)不太(tai)清楚(chu)，但(dan)相對速度較快(kuai)。盡管(guan)中(zhong)國(guo)電(dian)力(li)增(zeng)速曾下跌到1%，但(dan)很快(kuai)反彈至(zhi)8%，2019年則是(shi)5.5%，而本世(shi)紀以來在規劃過程中(zhong)，保守外推(tui)需(xu)求(qiu)預測往往過高預計未(wei)來需(xu)求(qiu)。

事實(shi)上，電力(li)的(de)高速發展又(you)導致電源建設超過(guo)需求(qiu)，特別是火電的(de)利(li)用時間，從過(guo)去每(mei)年(nian)的(de)5000小時，到如(ru)今的(de)4000小時出(chu)頭。火電的(de)負荷系數、利(li)用效(xiao)率(lv)大(da)幅度下降，意味著火電廠產(chan)能超出(chu)了電力(li)需求(qiu)增長。

另一個矛盾是，火電現今的(de)利(li)用效率(lv)較(jiao)低，因(yin)此(ci)即使(shi)電力需求(qiu)增長超出(chu)預期(qi)，把現有的(de)火電效率(lv)提高，也可以滿足要求(qiu)。

周大(da)地指出(chu)：“‘十四五’規劃應該吸收歷史(shi)上的(de)教(jiao)訓(xun)，不要片面從提(ti)前滿足電力潛在高速增(zeng)長角度(du)出(chu)發(fa)，盲目布局供電能力。”

此(ci)外(wai)，在電力需(xu)求(qiu)(qiu)里，通過節(jie)能(neng)減少電力需(xu)求(qiu)(qiu)基本上沒人討(tao)論。周大(da)地認為(wei)，“首先(xian)要在‘十四五’強調(diao)節(jie)能(neng)，不但要節(jie)油、節(jie)氣、節(jie)煤，更要節(jie)電”。

在調整(zheng)能源(yuan)結構，推(tui)行(xing)綠色(se)發展過程中，減(jian)少煤(mei)炭(tan)使用和(he)增(zeng)加(jia)可再(zai)生能源(yuan)比重是(shi)一把雙刃(ren)劍。

自2006年(nian)1月1日《可(ke)再(zai)生(sheng)能源(yuan)法(fa)》實施(shi)后，尤(you)其是2014年(nian)以來，中國在可(ke)再(zai)生(sheng)能源(yuan)領域的(de)發展十分迅猛。

以裝(zhuang)機(ji)數(shu)據為(wei)例，截(jie)至2014年底(di)，中國可再生能源裝(zhuang)機(ji)為(wei)4.3億千瓦(wa)，而到2019年，這(zhe)一數(shu)字達(da)到了7.94億千瓦(wa)，5年間增長了84.65%。

不(bu)過，從發(fa)電量占比(bi)來看，中國可(ke)再生能源發(fa)電量2014年底(di)(di)為(wei)1.2萬(wan)億(yi)千瓦時，占全(quan)部發(fa)電量的22%；2019年底(di)(di)，這一數字為(wei)2.04萬(wan)億(yi)千瓦時，占比(bi)為(wei)27.9%。

這意味著(zhu)，過(guo)去五年間(jian)，中(zhong)國(guo)可再(zai)生能(neng)源發電量在(zai)全部發電量中(zhong)的占(zhan)比(bi)僅提高不(bu)到六(liu)個百分點，并沒有相應地得到大幅提升(sheng)。

導(dao)致(zhi)這一結(jie)果的原(yuan)因可(ke)能是中國(guo)的電(dian)(dian)源結(jie)構并沒有得到根本性(xing)改變。在可(ke)再(zai)生能源大(da)力發展的同時(shi)，煤(mei)電(dian)(dian)裝機亦(yi)在逐(zhu)年(nian)增長。截至2019年(nian)，火電(dian)(dian)占(zhan)比仍高達69%。

另一個(ge)阻力來(lai)自于電網(wang)。長(chang)期(qi)以來(lai)，可再(zai)生能(neng)源(yuan)發(fa)電被電網(wang)公(gong)司視(shi)為“垃圾(ji)電”，因為它可能(neng)會(hui)對整個(ge)電網(wang)系統帶來(lai)沖擊。但經(jing)過多年發(fa)展后，電網(wang)系統已經(jing)能(neng)夠承受可再(zai)生能(neng)源(yuan)電力輸送。

聯(lian)合國政府(fu)間氣候(hou)變(bian)化專門委員(yuan)會（IPCC）第三(san)工作組(zu)聯(lian)合主(zhu)席JimSkea教授舉例稱(cheng)，英(ying)國現在的火電(dian)大概(gai)提供電(dian)力(li)的35%，總電(dian)力(li)的65%都來自(zi)風電(dian)、核電(dian)和光伏。

事實(shi)上(shang)，為(wei)解(jie)決可再生能源電(dian)力消納問(wen)題，中國監管層(ceng)屢出政策。2019年5月，國家發展改(gai)革委、國家能源局發布《關(guan)于建(jian)立健全可再生能源電(dian)力消納保障機制的(de)通知》。

5月(yue)25日，經國(guo)家能(neng)源局復(fu)核(he)，全國(guo)新能(neng)源消納監測預(yu)警中心正式(shi)發(fa)布，2020年全國(guo)風電、光(guang)伏(fu)(fu)發(fa)電合計新增消納能(neng)力85.1GW，其中風電36.65GW、光(guang)伏(fu)(fu)48.45GW。

按照(zhao)國(guo)家公布的補貼政策(ce)，今(jin)年戶(hu)用(yong)光(guang)伏裝(zhuang)機預(yu)計為7GW。如果全部完(wan)成，今(jin)年光(guang)伏并(bing)網裝(zhuang)機有望達到55GW，甚至超過了最輝煌(huang)的2017年。

消納(na)能力對新能源產(chan)業至關(guan)重要，在平價時代愈加凸顯。消納(na)空間被喻(yu)為2020新能源政策(ce)的最后一塊拼圖，決定了行(xing)業天花板。

消納能力(li)提(ti)升(sheng)，將加速中(zhong)國(guo)風(feng)電、光(guang)伏平(ping)價時代到來。但可再生能源能否按照規劃替代煤炭，這條道路仍舊(jiu)任重(zhong)道遠。